tanka

不是我住院 是我奶奶因為血管壞死 加上心跳偏低
所以到長庚急診室的觀察區等待病房
昨晚我去醫院看顧她 從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真是長期作戰啊
因為我在醫院中有潔癖 我心理上覺得醫院的空氣跟物品都有細菌跟病毒
(雖然我覺得這是一種病態的想法 但是很難糾正)
加上自己忘記帶水..我才不喝醫院裡飲水機的水
所以不吃不喝 也差不多不睡 那邊根本只能坐而已 睡不著
有一度我身體也不太舒服 大概缺氧吧 那邊人好多 我又不太愛吸醫院的空氣
看著正在睡覺中的奶奶 我心裡想說 等一下該不會換我被急救吧
再加上我奶奶打針 有些血滴到床單上 每次看到就覺得噁心
(我看到別人流血就會這樣 有一次高二還是高三 生物課要解剖魚
我幾乎是整節課臭著臉看著同學解剖的) 我還真是龜毛
然後我就到電梯間做操還有練習太極拳某西動作 就好很多了

這樣下來 早上出醫院門時 看到那樣的天氣 真是傻眼 我以為會有大太陽迎接我的說
累死我了 今天一直在補眠當中 下次還是要吃點東西比較好 這樣實在太操了
還好我大嫂貼心地幫我買了早餐跟午餐 讓我餓了起床就有得吃 真是幸福

因為要獨撐十二個小時 所以我帶了三本書
一本是西藏生死書 一本是儒林外史(展現我文藝青年的本色)
另外帶了一本佛經 想說萬一心裡有不好的感覺時 可以對抗一下
哪知道到了那邊一看 滿滿都是人 連放椅子的地方都要跟隔壁床交錯
沒有可以並排的寬度 而且急診室生意相當不錯 沒有空床可以借睡
我奶奶的病床就在護理站旁邊 所以護士在做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以為大半夜會是比較清閒的時刻 其實沒有
她們一空下來就要key東西 所以打字速度很快
鍵盤的聲音 一直傳到我的耳朵裡 幾乎沒停過
其中有一位好像要請假 但是事情做不太完 加上病人多
護士好像人手不足 她大概害怕無法請假成功 所以滿焦躁的
從凌晨三點多聽她神經質地碎碎唸到早上八點 當然動作也比較大
有幾次都吵到我 不過我覺得最有趣的是 有一個護士走路外八
外八耶!配上她的鬍鬚...看著她忙碌地大搖大擺走來走去 還滿好玩的

我環顧整個觀察室 大都是年紀大的人
大部分的人都有家人照顧 在對面有一個好像是糖尿病的老伯沒有人照顧
但是他比其他躺在病床上的人有精神 自己去地下室吃飯 睡覺也睡得很熟
這樣挺不錯的
反而有些連上廁所都無法 就用安安解決
護士小姐在跟這些病患交談時 我都有聽到 在那邊大概沒什麼隱私可言
是說大家也都不太去注意別人

生病真的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一些慢性病 得仰賴別人照顧
不過看到這些人 也想到自己的將來無可避免會步入年老體衰的階段
我奶奶走到她人生最後面的階段 我爸爸媽媽也差不多是這樣
而我呢 不知不覺也開始過起後半生了

後來回家時 我邊ㄔㄨㄚˋ 邊騎著車回家 冷死了
看到路邊的田地有幾位硬朗的歐吉桑在耕作 再對照醫院裡看到的
嗯...好好照顧身體是很重要的事情